论历史周期率与反者道之动
很久以前有过这样一句话广为流传:我们最终都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。好多人用亲身经历说明这一点,最多的就是自己多么多么讨厌父母某些特点,然后发现自己也变成了这样。例如我讨厌父母的自以为是,却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也会自以为是起来。
有些人会换位思考,自己受到了父母如此的伤害,对于伤害感同身受,于是自己绝对不会再对自己的孩子做出同样的事。
于是我们发现了两种结果,不反思时自己也会犯同样的错,反思时就会避免犯这样的错。而第二种情况很有意思,不得不提到挫折教育。
所谓挫折教育,就是指自己受到某种伤害,换位思考后抵制错误的一种教育理念。或许不是所有人都能共情,受到伤害后并不能反思自己是否有此过错。但是没有受到这种伤害,通常并不能深刻理解其错误程度,这是实践决定认识的一部分。
于是我们可以看到更有意思的结论。当我们反思了自己的过错,不再犯错,那么教育孩子时孩子就不能受到伤害,也就不能理解错误的深刻程度,做不到时时的反思。而根据第一种情况,不反思的后果就是人人都可能变成这种自己讨厌的样子。于是历史成了闭环,我们要么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,要么我们的孩子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。仿佛宿命一般,无法逃脱一种顽劣的性格。
而这就是历史周期率,缩小到人就是这样在不犯错和常犯错间震荡与继承,放大到社会就是群体性的否认前一段历史。而当今时代,信息高度涌现,促使人越来越二极管,也就加大了历史周期率的震荡幅度。于是思想越来越极端和偏激,社会越来越动荡。
那么有没有方法打败历史周期率呢?理论上讲,马哲是有这一特性的,辩证天生地可以打败周期率,实践论也天生地可以打败挫折教育的周期率。
前者不予说明,后者我这样理解。
挫折教育的前提是,施加教育的主体是一个人,而一个人很难逃脱其主观性,不反思与反思后的行为都是受这个错误(或者说这个伤痛)本身影响的。所以最本质的教育不应该来源于人,而应该来源于实践,来源于自然世界(包括人类社会)。
这有点类似于暴论,我从根本上否定了教师和父母的教育地位。我尊重老师,也尊重父母,但是客观来说,来自于人的教育不应该超过实践本身。来自于人的教育通常以“物皆着我之颜色”为特点,这种教育影响下的人是主观的人,唯心的人。即便是自然科学的领域,老师的个人理解也不如自己推导公式得出的理解来的实在。因此,灌输式教育是反辩证的,它磨灭着人类的质疑反思,磨灭着人类的实践过程。
只不过为了适应高度发达的社会,前人走的路必须被如此化简,才能让年轻人也参与到前沿发展中。所以前沿发展很可能伴随着非辩证的特点,对于根基的质疑会越来越少。不过好在前沿的发展不一定需要集体的力量,个人的思想也是有可能有作用的,所以这种群体性的性质并不一定会阻碍反思,总有一些人会喜欢质疑。不过走向集体化的前沿发展一样是大趋势,小科学不断走向大科学,是否有一天会走入一条死胡同也未可知吧。
2022-3-2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