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崩三有感


崩三完结有一段时间了,错峰做完了大结局。

我并不太想评价它为一个游戏,我认为它是一个好故事,或者说一段经历,一次体验。这个故事在我面前了解的故事中起码可以排到前三,这个评价并不客观,仅以它带个我的感动而言。

老实说,正因为它的故事让我觉得非常好,所以我会经常感到游戏性配不上整个故事所带来的震撼。我试图过去安利这个故事,但是我发现不玩游戏真的很难体会到如此巨大文本量下,这个复杂的世界观。仅从音乐,从动画短片,从建模立绘,并不足以带来爆点,那个感动的临界值是被恰好把控的。

所以我放弃了安利,尽管这会让人感到无比的孤独。巨大的感动无法被共情时,孤独便悄然而至。

至于说到感动,虽然我并不想捧任何一个公司,但是从次数上说,mhy真的让我出分好几次了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更容易出分,但是数了数,提纳里传说一次,大慈树王差点,鱼灯一次,最后一课,薪炎永燃,永世乐土,阿波卡利斯如是说。这未免太多了。当初紫罗兰和青春猪头少年让我出分我都觉得奇怪来着,因为我真能哭出来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。所以我认为这归功于这个公司擅长情绪渲染的把控。

感动这个东西似乎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特权。理想主义者其实也可能有很多毛病,自以为是,想当然,盲目,冲动……(指群体中可能的出现某部分人,下同),而现实主义者则可能会麻木,冷漠,逃避思考,祛魅,缺乏共情,保守,缺乏想象力……

而更多的信仰客观的人会是理想主义者。理想,真理本身就是对客观崇拜的产物。可是一个近乎和感性挂钩的群体居然可以和客观挂钩,不得不感叹世界并非二元。且恰恰表明并非理性是最佳答案,并非理性绑定客观。 崩坏中最让我感动的部分是琪亚娜的成长,而最让我触动的是阿波卡利斯如是说。那股浓浓的哲学味混杂着文艺味,成功塑造了一个尼采式的恶人,一个“超人”。电车难题揭露了理性的偏执,而我相信尼采对它的回答,或者奥托对它的回答是坚定的——他们打破一如既往的道德,重塑仅属于自己的道德。即我不在乎电车两边哪边人多,似乎让电车走哪条路会关系到另一件我在乎的事,例如电车走上面最终会导致卡莲复活,于是我便会义无反顾选择让它向上走,无论人多人少,有人没人。这虽然同样是一种偏执,甚至偏执到可怕,但是正是这种思想催生出了存在主义,正是这大胆的一步打破了对旧道德的墨守成规。每一个纯粹的客观理想主义者都应该相信,道德中我所认可的部分,都源自可被解释的客观理由,也都源自我自己对世界的认识。

“人和树一样,他愈求升到高处和光明,他的根愈往下扎,向黑暗,向深处,向罪恶。”——尼采

我入坑晚,追着看完的剧情是从永世乐土开始的,告别爱莉希雅时大概是去年暑假在家,默默出分。那时开始觉得,如果能早点入坑就好了。赶上了末班车,才发现车厢舒适,奈何即将到站,遗憾错过了很多。最终章没有波澜壮阔,但是很圆满,这就足够了。

“鸟为什么会飞?”

它生来就会飞

它想要飞

它必须飞

一个小问题引出来三种哲学立场,这是独属于思考者的浪漫。而想要表达的主题则要更进一步。

英雄,是实现理想的人。

理想,是“践踏他人的理想”

后者的定义很新颖,对于一个新奇的观点我总是抱有一种尊重和好奇的态度。并不愿因其违背我原先的固有认知而气急败坏。所以我试图反驳这个观点后,接受了这个观点。

而这个世界同样存在一种理想“希望被他人践踏”,可以理解为对一条道路的开拓。这种对道路的开拓恰恰是对世界运行法则的变革,所以开拓者才是世界的掌控者。

伊卡洛斯飞上高空而坠落,或许是为了告诉后人我曾飞上天际,你们或许能够超越我。因此伊卡洛斯的飞翔正是为了坠落。为了达到自己的极限,为了开拓道路,为了后人的超越。

因此,对于鸟为什么会飞。

有一种奇怪的鸟,会为了坠落而飞向更高的天。

因此,凯文在最终的故事里变成了这个垫脚石,拼尽全力却甘愿一死。

卓别林说:人生放大是悲剧,缩小是喜剧。诚然,这也是我们喜欢看悲剧的原因,悲剧汇成河流,就构成了一幕名为感动的喜剧,完美落幕。

2023-3-19